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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以言喻的香港生活所思 ―香港の現在、言うに言われぬ思い-

その1 Otaku
(中学6年生,18歲 )

かつて私は、自分は香港人だと簡単に口にしたし、誇りにしていた。でも今は、このアイデンティティが重すぎることに気づいた、その責任を背負う勇気も、能力もない。心の底では、この称号から逃げて逃げて脱出したい。そうして、周囲の出来事をだんだんと見過ごすようにして現実逃避して、楽しいことを探してみた。そうしないと、そのうち気が変になるからだ。

でも、自分がもう悲しんでいないと気づいたとき、こんどはなぜ悲しまないんだ、とまた悲しくなる。周りも、なぜ君は楽しんでいられるんだ、と問い詰めてくる。

ただ楽しむことが、現在の香港では許されない--私がそう思うだけかもしれないけれど、このことが、今の香港の一日を一年のように長く感じさせる。

目の前のウィルスはいつかは消える、けれど、もっと致命的な目に見えないウィルスが、香港人アイデンティティをあえて背負う香港人を、いつまでも苦しめる。

■原文■

前些陣子我總愛跟別人說我不要在香港讀大學了,想到日本生活。 然後他們總會帶著疑惑的模樣反問我:「你根本沒到過日本,談什麼過去生活? 」
通常話題往往都會在此停下,被我以笑帶過,再有意識地東拉西扯一些其他話題來緩解尷尬,只因我無法回答這尖銳的問題。

後來我經常沉思,為何這種想法會無緣故地在我腦海中萌生? 我生活得不快樂嗎? 難道就只因我有些「宅」,有些喜愛動漫文化?

18年前的一天,我在疫情之中誕生於香港,18年後我在疫情中,於房間內默默寫著這篇文章, 靜待著我成為成人的日子。
這些年來因為學業繁重及家人難以抽空的緣故,我甚少離開這裏,真正能夠說生於斯長於斯,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香港人,然後忽然某日卻希望離開這裏,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明白,所以不能怪別人摸不透。

我依稀記得是近年才有這個想法的, 因此我嘗試歸咎疫情,認為它的出現使我沒法與親友共聚,只能留守在侷促的家中,從而使我失去對現時生活的期待,希望離開的思緒才暗地漸生。
但我其實清楚得很,當中的導火線不是這會過去的疫情,我深知人們終究會脫下口罩,終究能再次相聚,城市的脈搏也始終會再次跳動,這可成為不了我離開的誘因,背後的因由是另一場看不見也停不了的「疫情」。

這「疫情」在我出生之先已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鋪墊良久,在我18年的生命裏從未消失過,使這一代的我們一直被其籠罩,它勢必要使人們不能說出心底話, 又或做自己認為正確、深信著的事,使香港人不能做香港的主。
當日後人們終於能夠脫下口罩,使面容再次顯露於人前時,他們真的就能夠重拾笑容嗎? 一切的生活還可以恢復如常嗎? 人們還勇於為了內心的公義走到街上,站在酷熱黏稠的路上吶喊自己的訴求,又或為了他人喪失了的性命,在特定的晚上點起滿城白色的燭光嗎?

我想不可能了,這盡是些「犯法」的行為。

那麼會有變好的一天嗎?

我想也不可能了,只要香港人一日還渴求自由,一日心底仍存在著自己的公義,那麼便沒有好轉的一天。

說到這裏,相信我的內心想法便不再那麼難以捉摸了,我由始至終也不是想要到哪裏,只是想離開這裏,只渴望逃離那看不見的「疫情」。
以往我能夠輕易地說出我香港人的身份,為此自豪。但如今我卻發覺這身份過於沉重,我沒勇氣和能力承擔當中的責任,在內心深處我不斷逃避和希望脫離這稱謂。因此我漸漸開始選擇不聞不問,嘗試逃離現實尋求一點快樂,否則遲早我會發瘋。
但當我發現自己不再難過時,我也會難過為什麼我不再為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而難過,同時身邊的人也會質問為什麼你能夠過得這麼快樂,快樂在現在的香港是不容許的。
也許這只是我的想法,又或者這更是時下香港人每天度日如年的原因。

眼前可見的疫情總有一天會消退,但另一場更為致命、看不見的「疫情」卻會永遠地折磨著仍然敢於承擔香港人身份的港人。


翻訳者からのメッセージ につづ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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